看了許鞍華在1995年監製的影片”天國逆子”之後,很容易聯想到她在2006年所導演的“姨媽的後現代生活”。
”天國逆子”中的主角母親卜鳳英在片中有一段感人的台詞,她說她的一生好像烏鴉,換了一個巢,又築了一個巢,到頭來還是過著一樣的生活。(她在片中不惜殺了自己的先生,毀了自己原先的家庭,但是改嫁劉大貴之後,還是生了一個小孩,還是伺候著這個家庭,還是困在這個冰天雪地的窮鄉僻壤,無路可逃,無處可去。)
所以,2006年許鞍華導演的”姨媽的後現代生活” 這部片應該算是讓女主角有機會過另一種生活,做延續的討論,看看如果他真的可以逃出這個冰天雪地的窮鄉僻壤,是否真的可以逃脫身為女性的宿命。我也是看了這部天國逆子之後才看出其中的關聯,也很佩服許鞍華在事隔10年之後仍能堅持繼續把她想講的故事及想表達的意念完整地表達。
關於姨媽的後現代生活我曾寫了一篇小評論,請點閱參考。劇情是有教育水平的女主角(同一個演員,斯琴高娃)多年前拋夫棄女離開東北,到上海求學謀職,多年後是個退休教師,生活過的雖不富裕但也自給自足,不料遇到一個溫文儒雅的男性騙子(周潤發飾),除了欺騙她的感情,也騙走了她全部的退休金,在她不慎失足摔斷腿住院期間他唯一可以連絡的親人女兒只好到醫院照料她,最後在身無分文之下,她仍舊只能回到天寒地凍的東北老家,與沒有文化的先生同住,終日像老媽子般操持家務,到市集賣貨為生,而她的女兒(趙薇飾)也面臨困在東北一家小餐館內當廚師的困境。
兩部片的配樂都由日本音樂家負責,風格及氣氛也很近似,尤其是姨媽的後現代生活後半段回到東北的段落,簡直與天國逆子是完全互相呼應的。
事隔10年,藉由兩部片的辯證,許鞍華想告訴我們的也許是,女性的宿命似乎無可脫逃,看著兩部片中女主角在寒冬中市集擺攤的身影,感覺出她們對生活反抗但徒勞無功的無奈,令人不禁感到深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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